
一、译者序
泡沫背后的规律是一以贯之的,可以探究,也应该探究。
在一个脆弱的金融体系中,繁荣和萧条此消彼长,客观、自大、贪婪、恐惧、屈服等市场情绪永远不停歇地围着信心之火跳舞,而金钱只是这只舞蹈的别名。
泡沫产生自个人的心理,由环境中的激励机制滋养,在复杂的经济体中逐渐膨胀。即使泡沫破灭了,这些因素也依然存在。
我们过去、现在和未来所有的危机的根源在于人性。数千年来驱动着我们的心理机制从未改变,人类的从众心理自然而然地催生出投机性繁荣。
归根结底,经济萧条是诸多小决策叠加所导致的悲剧,泡沫诞生于个人的心智中,受环境的刺激而膨胀,与经济的复杂性中趋于成熟,泡沫的后果也由这些因素决定。
二、似曾相识
第1章 世人、金钱、狂热
流动性就像音乐,一旦音乐停下,事情就会变得复杂。但只要音乐还在,舞蹈就得继续。
常态其实是:
在一个脆弱的金融体系中,繁荣和萧条此消彼长,乐观、自大、贪婪、恐惧、屈服等市场情绪永不停歇地围着信心之火跳舞,而“金钱”只是这支舞蹈的别名。
在一个情感和金钱互相作用的复杂世界,我们不自觉地被卷入一片涌向未知的无尽人潮,争先恐后地向前奔,全然不顾脚下的地形,慌不择路,摔倒在短视的地平线,爬起来,摇摇头,继续追赶我们的伙伴。
历次危机的共同之处在于信用、欣快和依赖信心的金融银行体系。
不变的人性和从众心理
危机凸显矛盾,暴露结构性缺陷,周而复始,推动现有模式的剧变。
经验、情感和环境可以帮我们迅速决断,但也导致我们的行为出现诸多无意识的偏差,而危机是这些偏差的集中体现。
萧伯纳曾说过,一切进步都是由不可理喻之人推动的。
在时光的流逝中,它提供一种表面上的确定性,这正是它的主要吸引力所在。对货币的这种信仰既使我们团结,又是我们对立。货币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共同的参照点,它超越财富、地理、语言,将我们结合在一起。
从繁荣到萧条
智慧和愚昧往往是通一枚硬币的两面,二者之间所隔的只是时间。
危机的成因形形色色,但其核心都是信任问题。
收剑入鞘并不能消除剑的危险,只是给人安全带错觉而已。
复杂的演进
什么是马尔萨斯动力(Malthusian dynamic)? 即经济增长与人口增长相关,呈几何级增长。有时也称“简单的指数增长模型”,本质上是指数增长基础上以恒定的速率。

阶段一:公元 1700 年前,世界的发展一直遵循马尔萨斯型动力。生产力稳步发展,科技突破(如火药)周期性出现,但节奏缓慢。世界两极分化,富人腰缠万贯,穷人一贫如洗。中产阶级为数不多,主要由商人阶级和少数城市绅士组成。农业是第一大职业和全球经济增长的引擎,稳定增长的人口推动经济上行。
阶段二:公元 1700 年以后,世界出现了明显变化。工业革命带来技术革新,从而极大地解放了生产力,经济突然腾飞。此后经济增长似乎不再与人口增长相关,而是由日新月异的技术进步驱动。经济越来越快地持续增长,社会也以更快的速度趋于复杂。随着人际互动和需求的飞速增长,金钱涌入社会体系。技术革新势不可挡,生产力突飞猛进。一个良性循环的杠杆应运而生。
对未来收入增加和社会地位提升的憧憬,诱使更多的人投入更多的资本。如果人们没有资本,中介机构会适时出现,为人们透支未来、创造资本,增加金融体系里的货币存量。供求之间的地域变为时间套利。让很多人的未来收益今天就为你所用,你依靠融资来支持当前的增长,这样当明天到来时,你会富有得多。
一个基于金钱的行业自此兴起。通过攫取资源并反复贷出,这个行业强化了整个体系的联系。信用成为一种商品,有效的资源配置随之出现。其结果是,资金分配给更多的人,他们投资于潜在的经济增长点,以期进一步提升自己在这个复杂网络内的个人影响力(和地位)。
好、坏、丑
危机源于人类的劣根性,因此我们往往认为所有危机都是坏的,但事实远非如此简单。历史中,科技进步和经济增长总是与对错误的容忍密不可分。如果不受约束,投机和超贷会导致泡沫;但同时,历史中的许多进步,正归功于轻率的冒险。
归根结底,经济萧条是诸多小决策叠加所导致的悲剧。泡沫诞生于个人的心智中,受环境的刺激而膨胀,于经济的复杂性中趋于成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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